读嘉
独家视角 读嘉呈现
烟雨迷离中的小桥流水,月光朦胧中的亭台楼阁,时光仿佛慢了下来。近水远山、曲径通幽,假山假水间自有真意;粉墙黛瓦、格子花窗,都是温柔的形状;暗香浮动、疏影横斜,百转千回中尽享宁静与美好。
不到园林,怎知春色如许?
在嘉兴,有哪些园林的春色流淌在岁月的长河中,又有哪些人或故事沉淀在时光的密语里?
一段园林史·此地几兴废
少伯曾居此,螺纹吐彩丝。
一奁秋镜好,犹可照西施。
宋代诗人张尧同《嘉禾百咏·范蠡湖》,将我们带到那个吴越争霸风云将歇的春秋,彼时,嘉兴刚开启文字记录史。相传,范蠡曾隐居嘉兴,城内因此有许多人文景观与范蠡、西施相关。当时,中国园林主流为皇家园林,嘉兴远离皇权中心,受战争制约,城池规模小,园林发展缓慢,初现萌芽。
西晋永嘉之乱后,北人南迁,嘉兴人口充盈,经济文化得到发展。不过,战乱频仍的魏晋南北朝,文人士大夫寄情山水,崇尚隐逸生活,他们在自家宅院造园布景,私家园林雏形渐成。此时,佛教大兴,很多人“舍宅为寺”,如东塔寺是朱买臣的故宅。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楼台烟雨中”,寺观园林也如雨后春笋。
若说嘉兴园林发展还是在隋开运河之后的唐宋时期。一条大运河通贯南北,联结四方,嘉兴迎来第一个发展高潮。当时,鸳鸯湖畔有多处园林。相传,唐德宗贤相陆贽在放鹤洲建宅筑亭,称“鹤渚”;唐文宗时,宰相裴休在放鹤洲建别墅,称“裴岛”。
吴越国时嘉兴已是浙北重镇,烟雨楼的兴建,带动鸳鸯湖畔园林的发展。北宋时,鸳鸯湖一带成为“网红”打卡地,东坡先生曾到此一游,“鸳鸯湖上月如水,夜半孤舟鸳鸯起”。
更遑论宋室南迁后,嘉兴作为近畿大州,大批文人墨客定居嘉兴,私家园林从城内转向郊外,鸳鸯湖一带园林鳞次栉比。
文人开始参与园林设计,注入将隐逸思想,熔铸诗画意趣,文人园林逐渐成熟,私家园林逐渐向模仿自然山水园过度。城外壕股塔四周,灯火万家,著名词人朱敦儒寓居嘉兴,将鸳鸯湖中的“裴岛”改名为“放鹤洲”。
南宋淳熙年间的状元姚颖,在范蠡湖畔修筑园林,因仰慕陶朱公,便取名为景范庐。数十年后,岳飞之孙岳珂代理嘉兴知府,居于此,以金佗园为居所命名。此地园林几经兴废,在清代,嘉兴著名藏书家曹溶在金陀园旧址,建别业倦圃,时人称,“禾之园有山水可观者遂以是为甲”。倦圃传承有续,此后又数次变迁,如铁舟园、陈园等。
宋代虽然商业发达,却不是所有人都富甲天下,也不是人人都实现了“园林自由”,此时,在鸳鸯湖周边,运河等水域附近,开始出现公共园林萌芽。
宋元以来,嘉兴经济领跑全国,明清两代经济、文化快速发展,一直到清代太平天国之前,嘉兴园林进入全盛时期。特别是明代嘉兴繁华如日中天,无论是园林的地位、园林的数量、园林的规模、造园的水平等,在嘉兴的历史上都达到空前的鼎盛。光绪《嘉兴府志》列举明朝嘉兴传统园林71处,为历朝之最。
当时,嘉兴文风鼎盛,项元汴、李日华、项圣谟等文人艺术家指导园林设计,从元代开始的自然山水园向写意山水园过度,在此时达到艺术最高峰。朱彝尊的曝书亭,为至今保留较为完好的清代著名园林之一。
嘉兴城汇集众多私家园林,特别是东门外甪里街及宣公桥一带是“富人区”,争相造园林庭院。明万历年间,濮院有一位“董氏醇伯子”,游览屠氏远市园、张园、包园等园林,作《游槜李记》,描述他在远市园(今东大营)所见,“园中广可数十亩”,花卉杂莳,顾盼不暇,“点缀风景,各臻其妙”。
世代兴衰,不知园林几多兴废。康乾盛世后,社会动荡,风云再起,嘉兴园林盛极而衰,大多数灰飞烟灭了。
编辑:陈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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